让它成为科学

我们应该如何看待科学上的成功?

几个月前，一位非学术界的朋友问，为什么一个人得到了工作，另一个人没有。他的假设是得到终身职位的人比没有得到的人要好。

认为被雇佣的人在某些方面肯定比第二个博士后更好，但也能想到很多拥有博士后的人更好的方面。每个人都有一些对方没有的技能，他们学习不同的主题。

为什么一个人得到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并在一所主要的研究型大学里开设了一个独立的研究实验室，而另一个人必须签一年一年的合同才能为别人工作?我当时没有一个好的答案，但我找到了一个比喻来帮助我理解它。

科学家就像音乐家。我们认为科学是建立在智力和技术技能的基础上的，而这些素质当然是有帮助的。拥有良好的技巧和聪明也有助于音乐家成功。但是，如果音乐中最重要的是要有好的技术和专业知识，那么所有的音乐家都应该由音乐学院培养。我们永远不会从自学成才的天才、刚刚定型的车库乐队或决定尝试录音的教堂唱诗班成员那里得到音乐。

如果音乐仅仅是关于技术技能，我们不会喜欢带有简单和弦进行的富有感染力的新流行歌曲，它们听起来与Soundcloud上的其他几首歌曲有一点点不同。科学需要熟练的技术，但突破和不朽的作品并不仅仅来自常青藤联盟的研究实验室(尽管它们确实倾向于抢购突破性的科学家，比如唱片公司的人才探子)。

当我们评判音乐的时候，我们并不是根据一张技术特征清单来判断的。我们注意到它整体上是如何影响我们的。正如心理学家罗伯特·扎荣茨所说:“偏好不需要推理。“哪种音乐最好本质上是一种审美判断，一种我们凭直觉和个人喜好做出的判断。”

科学应该遵循一定的规则，坚持科学的过程。但是对于你专注于你的领域的哪个部分，你使用什么方法，或者你选择问什么问题，都没有规则可循。一位社会心理学家可能正在研究压力对心脏功能的影响，而另一位正在研究偏见对招聘的影响。一个心理学家可能会分析任务的反应时间，另一个可能会在视频记录的对话中编码面部表情。你如何判断哪种方法是最好的?你如何判断一个问题是否比另一个更好问?没有纯粹的客观标准。

美学需要发挥作用。它是否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和想象力?它是否让你以新的方式思考世界?它是否有助于解释那些令人困惑的事情?你能用它来建造一些有用的、有趣的或美丽的东西吗?这些都是我们在评判科学时所要回答的直觉问题。

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一个音乐家卖出了数百万张专辑并在广播中播出，而另一个仍在努力让巡演有意义，你会说什么?你觉得一个比另一个更擅长音乐吗?也许吧。但你也会欣然承认，就技术水平而言，这位流行歌星可能比苦苦挣扎的本地艺人更糟糕。你能客观地说一个音乐家的歌比另一个的好吗?你可以明确地说你更喜欢其中一个，但是不同意的人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这将是一个品味问题。

一个学术招聘委员会就像一个音乐评论家小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兴趣，甚至可能是外部联盟(比如行业内的友谊)。当有人申请一份科学家的工作时，他们是在努力推销自己的“声音”——他们所从事的科学领域。有时候，强力和弦的正确组合可以击败复杂的指型吉他。有时候，一个简单的实验比复杂的数学建模更能吸引注意力和想象力。

我们应该把没有得到这份工作的科学家想得更糟吗?不。他们只是没有一个特定观众喜欢的“声音”。科学有趋势，就像流行音乐一样。有时乡村很热，有时不热。科学的观众，就像音乐的观众一样，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早期的说唱音乐有很多简单的结尾韵。现代说唱音乐通常有更复杂的节奏和韵律结构。说唱歌手和嘻哈观众都在进化。在2000年代，社会心理学研究经常使用统计中介分析，但现在人们对这种方法更加挑剔。

科学家在另一方面就像音乐家:很难在音乐中谋生。有些人把它做大，得到一个记录交易早和出售大型演出。另一些人忙忙碌碌了一阵子，试图赚足够的钱来养活自己，但最终放弃了，除非把它当成一种爱好。我们了解音乐行业的本质。这是一种赢者通吃的体系，在这种体系中，你必须权衡在任何时候都能成功的诱人可能性，以及你永远无法获得你想要的认可或稳定的薪水的可能性。

科学家也是如此。有些人对自己的职业很着迷，他们被最负盛名的研究生项目录取，有很好的休息时间，他们的研究成果很快就能在很好的媒体上发表，他们也很快开始了自己独立的研究生涯。与此同时，其他科学家也在努力。成功实际上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因为就像一个强大的工作室投资于推广其富有魅力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一样，一个强大的大学或科学家投资于帮助他们年轻的门徒成功。在心理学中，我们称之为“马太效应”——“每个拥有的人，都会得到更多”——但在其他领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反馈循环。

关于科学，美学上的解释肯定遗漏了一些东西。一些科学家不遵守科学过程规则的时候，这导致他们得出错误的结论。例如，如果你做了很多研究，但只发表那些支持你的理论的研究，那么你在科研工作中就是不诚实的。在音乐界没有一个明确的类比。

但美学的解释提醒我们，科学是开放的、有创造力的，我们可以凭直觉这样想。它也帮助我们这些在第一线的人，不断地担心是否还需要一份更花哨的出版物来作为一个科学家“成功”，以记住大局。你可以尝试进行下一个实验，但有时你需要退一步，从更大的美学角度来考虑你正在做的事情。你在创造科学，就像你想要创造让你兴奋和感兴趣的艺术科学一样吗?你骄傲的科学，你想与人分享的科学?

理解和解释世界如何运转是一项创造性的、美丽的人类活动。在一天结束的时候，这将是最令人满意的，当它是一个真正的表达你自己的审美敏感性，不管金钱或威望。